等到洛音从昏迷当中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早已被铐上了,脚踝也被套上了脚镣,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铁皮蒸汽火车当中,火车十分简陋,甚至比自己小时候做过的绿皮火车还简陋,好几百号人挤在一个车厢里,只有木板隔开众人。木板有时会滴下一些液体,恶臭难闻,要不是车厢的窗户四敞大开,估计有些人都得被臭死。
“这到底是哪儿?”洛音自言自语道,他望着周围飞驰而过的森林和穷困的人家,心中不断泛起疑惑。
“这里是清潭洞月岛长潭道鸢陵区。”洛音的旁边,一个软绵绵,很好听的声音说道。洛音奇怪地转头一看,是一个灰头土脸的战俘,一直和他坐在一起,年龄和洛音差不多大,不过一点儿也没发育,喉结,体毛都没有,胳膊腿也是又白又嫩,如果身上干净一点,再套一件裙子,就是一个绝世美女,不过通过他那充满戾气和江湖气的眼睛来看,洛音敢断定,这个人是个男的。
“看来真他·娘是到了异世界啊……”洛音心中叹息道,父母,朋友,兄弟,都离自己而去了,现在的自己孑然一身,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谁又敢肯定自己闯不出一番大事业呢?嗯,小日子还是很有奔头的嘛。洛音心中一喜,转头问那个战俘:“我们要去干什么?”“奴隶,铁厂的奴隶”战俘回答道。
奴隶!洛音心中咯噔一下,奴隶意味着没有自由,什么都没有了,还会被打死,抛尸荒野……洛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可怕。这时,突然铃声响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进来,一个提了个大木桶和两大瓶水,另外一个扛了一包面粉似的东西。一个大汉将木桶放下,另一个取出刀子,划开面粉袋,将里面土黄色的粉末一股脑地倒在了木桶里,随后拧开水瓶盖子,将两瓶水咕咚咕咚地倒进了木桶里开始搅拌,搅拌不长时间后,一个人不耐烦地咕哝了几句,取出水瓶用力地甩了一甩,可什么都没有倒出来。
“我·操!真他妈·的晦气!”大汉将水瓶随意的一扔,提起木桶用刮刀刮出一些分给那些垂涎欲滴的奴隶,一边分一边说:“艹,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这群X养的,今天的水不够了,能出这么稠的饭。”
“这他·妈也叫做饭吗?”洛音心中臭骂道,“你们这帮B娘养的也他·妈太不人道了吧?就给这点东西吃,去你妈·逼!你们这帮人准是吝啬鬼投胎,老子操·你妈·逼!”这时刮刀已经将那个东西放到了洛音面前的木板上,洛音望着眼前这一坨黄黄的膏状物就吃不下去,可是看见旁边的战俘已经将这一坨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了下去,贪婪地望着洛音案板上还没有动的这个东西,突然闪电般脱手去抓,洛音也同时伸手去抓,洛音的手抓到那个人的手时,那人的手已经距离饭只有一公分了,战俘赶忙用力往回抽手,洛音却死死抓住他不让他动,同时硬生生地用另一只手抓起那个膏状物吃掉。
不吃东西,就会饿死;吃东西,可能就会保命——丛林的弱肉强食法则,用在奴隶中间同样也好使。
战俘看到自己的目标已经被吃下去了,一愣,同时突然抽手就抽了洛音一个耳光,洛音想要反抗,却只看见一团光影,然后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疼,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洛音出拳回击,奈何他的速度没有那个战俘快,很轻松的就被他格挡住了。
“你怎么那么快?”洛音摸着脸上的伤,奇道。
“阿拉告诉你啊,阿拉是刺客家族出身的,你的三脚猫功夫,对阿拉来说不好用的。”战俘大大咧咧的说着。
“请问您高姓大名?”洛音一拱手问道。
“敝人姓莫名雪遥。”战俘说着。
“我叫洛音,久仰了。”洛音又一次向莫雪遥一拱手,说道。
说完话不长时间,火车突然猛地一停,发出吱呀的声响,然后车门就被打开了,有一些彪形大汉徐徐走来,一个一个地将战俘的手铐脚镣砸开,然后把他们赶下车去。洛音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脚踝,再加上长期不能活动,肌肉早已麻木,他吃力的扶着凳子站起来,蹒跚地走下火车。
刚踏上地面,莫雪遥就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
“留心!”洛音一把搀住莫雪遥,莫雪遥看了看洛音,什么话都没说。
“干什么的!”看守走向洛音,拿出鞭子抽了洛音一下,背上流出了一些热津津的血液,火辣辣的疼。洛音咬了咬牙,额上冒出汗珠,终究还是没哼出一声来。
“排成一队,有序进厂,违者斩!”看守暴喝一声。落音看向旁边,正看到好几个形如枯槁的人跪在大木桩上,身后都是一袭黑衣,提着雪亮钢刀的彪形大汉随着小头目的一声“斩”字,刀锋举起,快速地落下,变成一道道光影,然后就是好几个人头飞了出去,无头的腔子里喷射出血液,场面惨不忍睹。
洛音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还是把头给转了过去,“奴隶就是这个待遇啊,连狗都不如,唉,眼不见为净,不看了不看了。”洛音如是想着。
他跟着大部队行进着,不久就来到了工厂的大门前,大门上挂着一个四字牌匾:温氏铁厂。铁厂工业发达,占地面积极广,蓄有私兵,在这时战乱多发的年代俨然就是一方军阀,实力小觑不得。
负责押运奴隶的看守向守城的将士打了个手势,军官点点头,示意手下人放下绞盘,大门缓缓降下,降到了被铁矿石染成深红色的护城河上。
“等什么呢!快点进去!”看守扬起皮鞭,狠狠地放下一挥,暴喝一声。领头的人赶忙走了进去,大部队也跟着进了去。
从此洛音就开始了他的奴隶生涯。奴隶和铁厂的工人不一样,奴隶根本就没有自由,不仅每天都要背负沉重的矿石,还要遭受监工的毒打和同伴的欺凌。那些弱小的人只能沦为奴隶的奴隶,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化作河边的一道枯骨,没有人会去想念你。
当然,奴隶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上只有一块玉米面饼子,中午只有粗粮饭,晚上就只有漂浮着一点野菜的汤了。奴隶们经常为了一块食物而大打出手。打不死就打,打死了拉倒。监工们倒也乐得奴隶们互相争斗。
反正奴隶们耗费这些体力,也懒得去逃跑了。监工们这样想。
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实属不易,洛音就属于比较幸运的那种类型,不过凡事都有代价,这种代价是相当巨额的。洛音原来白色的皮肤,已经被晒成了古铜色,肌肉块头增大了不少,身上常有一缕一缕的伤痕。这些伤痕对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如果说当年的洛音是恶人,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种……恶人中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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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校长的《铁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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